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,当代**哲学家、哲学史家,指出当前的国学热是中华文化复兴初级阶段的文化标志。。。
陈来,祖籍浙江温州,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、博士生导师,中国当代**哲学家、哲学史家,新****个哲学博士。他师从张岱年先生、冯友兰先生。2009年11月1日正式出任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院长。
1925年成立的清华国学研究院,曾盛极一时,国学四大导师奠定了中国学术独立的传统。随着他们的离开,国学研究院也像流星般逝去。
19世纪20-40年代,冯友兰先生与张岱年先生两位哲学大师先后来到清华园任教,他们在园子里著作立说、传道解惑,确立了清华在人文研究领域的地位。
“国学研究”就其内容而言,即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之研究。清华大学的国学研究传统,正是来源于这两脉:一脉是清华国学研究院,另一脉则来源于冯友兰、张岱年等开创的“清华学派”。
如今,这两脉的衣钵同时汇集到了一个人身上:他就是陈来。
陈来,清华复建文科后国学研究院的**任院长、新****个哲学博士,这位在传统文化研究中少有的集大成者,正沿着先贤的文脉,追寻儒学价值传统在现代社会的意义,为信仰缺失的当代中国寻求文化中“共同的根”。守望传统的价值,也成了这位“新儒者”一生的使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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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
清华大学老校长梅贻琦曾说:“所谓大学者,非谓有大楼之谓也,有大师之谓也。”80年前,清华成立国学研究院,梁启超、王国维、陈寅恪、赵元任四大导师让这个学院成为学术神话。
当年,清华国学研究院正是由于拥有他们,开始建立了中国学术独立的传统。在清华学堂里,国学研究院一若传统书院,有**教授,充足的生活和图书资源,具有让学生专心致志于学术研究的理想环境,开创出一股研究国学的新风气。
陈丹青2001年在清华任教时的作品《国学研究院》,从左至右是五位中国最**的国学大师:赵元任、梁启超、王国维、陈寅恪、吴宓。
随着王国维跳湖自尽,梁启超随后病逝,赵元任准备出国讲学,清华国学研究院唯剩陈寅恪苦苦支撑,想要聘请章太炎、罗振玉又未果。1929年7月,盛极一时的清华国学研究院宣布解散。
然而,就在短短4年中,国学院毕业学生近70名,其中50余人后来成为我国人文学界**学者,成为中国近代教育史上的一个奇迹。研究院开创的优良传统在清华园延续,成为清华英才辈出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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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归
位于清华大学图书馆北侧的立斋少有人来。这个修建于建国初期、被誉为“清华八斋”老式三层红砖楼外,一直挂着“应用超导研究中心”、“马克思主义学院”两块牌子。
2009年11月1日,一块铜制的新牌“国学研究院”挂了上去。80年后,清华大学第二次成立国学研究院,在此之前,国学热、传统文化热已在中国再次兴起。此时,全球化早已莅临中国。
新的国学研究院,参照的是哈佛燕京社和普林斯顿大学的建制,不以教学为主,不招收本科生和研究生,设博士后科研流动站,侧重研究导向。新的国学院以“独立之思想,自由之精神”为传统;以编纂刊物、丛书,举办讲座为形式。国学院设五个国学研究领域的教授主持讲座,分别是:、、、和。
2013年,国学研究院迁址到了老清华学堂217室。国学院回到了自己最初的“精神栖居地”。
“一楼挂的照片,大部分都是国学院的照片,所以我们每天走过去的时候,都会经过四大导师的照片”。每日踩着大师的足迹,在清华园中最漂亮的建筑中从事着国学研究,这种历史的传承,让陈来感到欣慰而又自得其所。
“那时候会突然觉得,这个地方,好像就是我们应该在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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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华学派:将清华传统带进北大哲学系
在陈来的学生生涯中,他曾分别追随过两位哲学大师:冯友兰与张岱年。清华在中国哲学史研究领域确立地位,这两位哲学大师功不可没。
1985年冯友兰、张岱年合影
1928年,清华改制为大学,冯友兰先生来到清华园。他在30年代前期先后出版的《中国哲学史》上下册,成为现代中国哲学学科的典范之作。1936年,张岱年先生完成了他的《中国哲学大纲》,这部以问题为纲的中国哲学体系的专著,与冯友兰先生的著作一起,完成了中国传统哲学从体系问题到历史发展的现代建构。
两位先生先后在清华的中国哲学史教学及经验,作为清华学派的代表,是我国现代中国哲学史教学的典范。
1952年后,清华哲学系整体并入北大,但此后的发展表明,清华的中国哲学研究传统不仅没有消失,反而在北大兼容并包的学术环境中得到了进一步的传承、丰富和发展。
此后的北大中国哲学的教学与研究,先是以冯友兰先生为主导,后来以张岱年先生为主导,朱伯崑先生也发挥了中坚的作用,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,52年以后北大的中国哲学教研,是以清华传统为主导的。
清华中国哲学研究的传统在北大得到了光大和发扬,也成为新中国中国哲学史教学研究的主流方向。80年代以后,清华文科的恢复振兴提到议事日程,冯先生和张先生还始终关怀着清华哲学的重建。
而曾先后师承冯友兰与张岱年的陈来,正是在“清华学派”的滋养下,逐步开启了他的国学研究新视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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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承:冯友兰为他命字“又新”
1985年9月,陈来开始给冯友兰先生当助手,协助他完成《中国哲学史新编》的写作,一直到1990年冬冯友兰先生去世,陈来一直伴冯友兰先生左右。
“冯先生有三级助手,有记录、念报的,有找资料的,我是帮助看稿子的。”陈来在《山高水长集》中回忆道。那段时间,陈来每个月通常会去北大燕南园57号的家中两次,讨论书稿,聊一聊对哲学的新看法。
“1988年夏,有一天我跟冯先生说,请您有时间给我命个字吧。”聊起追随冯老的故事,“命字”一事最让陈来感佩。
古人有名有字,名是出生后父亲所起的,男子的字一般是二十岁加冠时所取,读书人则由老师来命字。命字是一种文化,命字不仅要与其本名有关联,传统的儒者还要把对被命字者的德行与未来人生的期许包含其中。
冯友兰为陈来命字“又新”,并附上古体文释义《为陈来博士命字为又新说》。
由于冯先生晚年目盲,已经不能自己写字,所有文章都是由他口授,由助手写录下来。这篇文字的原稿就是由助手用原子笔在400字的小稿纸上写就的。陈来日后找了一位书家朋友,把冯先生这篇文字用楷书写出来,挂在墙上,以为纪念。
“又新”二字,也成为陈来此后近40年用来学术鞭策的指针,在国学研究中不断求新、传承与坚守,是他一生不变的追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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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望传统:回应儒家哲学的挑战
20世纪以来,儒家文化在中国人的政治生活、社会生活、精神生活中开始逐渐退场。传统文化要不要坚守,应当坚守什么,成为当代中国的一个文化难题。
自上世纪八十年代起,陈来就主张“化解传统与现代的紧张”。陈来被认为是“文化保守主义”的代表,他也并不反对这样的定位,但也表示这并不是他思想的全部。
“近代以来中国遇到的挑战,从一定意义上说是近代西方文化对中国社会和文化的挑战”。上个世纪30到40年代,儒家的回应以熊十力、梁漱溟、马一浮、冯友兰等人哲学体系的出现为代表。这些现代儒家哲学家(也称新儒家)的工作表明,这个时期建构性的、新的儒学出现了。
而提到陈来,不得不提到《仁学本体论》。这部著作,深入反省二十世纪中国学人冯友兰、熊十力、马一浮、梁漱溟等的儒学形上学的基础上,建构出自己的儒学形上学理论,也是陈来先生学术思想的一个**印证。
曾有学者评价,“仁学本体论值得关注的重要原因,是它代表了儒家哲学在当代的一种登场方式。”鲁迅《在现代中国的孔夫子》说:“从二十世纪的开始,孔夫子的运气是很坏的。”确实,儒学在20世纪的绝大多数时间里,虽然依然在场,但身份从主宰者变为了受审者。
陈来先生的研究,正是在新的时代观照下,寻求儒学价值传统在现代社会的意义,探索儒学中的新知。
用他的话说,以“哲学的回应”为儒学主要存在方式的时代到来了。
转载自清华研读间
3月27日(周日)19:00,国学家陈来在新清华学堂发表公开演讲:“守望传统的价值”,这也是格非专场后,清华大学“人文清华”讲坛的第二场活动。
他对传统文化的态度是什么,他认为传统和现代的关系是什么,作为一个国学研究的传承者,他又是如何守望传统的。儒学发展到现在,又会衍生出哪些“新知”。